2014年2月18日 星期二

可以不要離去嗎?

突然間,同時面對生與死。

除了哭、追憶、遺憾……可以做的,就是躲在這裏。

生的歡愉還未褪去,死的陰影卻籠罩過來。

以為一生一世都氣惱這個人,我生我死也與他不相干,但原來他的生死,與我還是有血濃於水的關係。

一直沒有原諒他,這個家、我的媽、我……全都是不能原諒的理由。但是,原來他在幾年前,曾經說了「對不起」。這個時刻,就是放開的時候了。

放開這個恨意,就知道自己多麼鬱結。哭出多少眼淚,才知道哭,真的太容易。即使他做了太多,也沒有做太多,他仍舊是我的爸爸。「爸爸」這個字,我多難才說得出口。

知道他的太多心底話,就覺得錯過得太多。現在,明白他有多抱憾,也變得不打緊;我最想做的,是想讓他知道,我沒有怪他了。

六年前,我考慮了很久,才邀請他到我的婚禮;現在,我慶幸我當時蠻了解自己,有爸爸證婚,有爸爸的合照,有爸爸的婚禮。如果沒有了這些,我怎麼面對現在這一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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逍遙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