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11月26日 星期五

都不改變

現在的生活十分寫意,以往的日子也讓人懷念。

記得大學時,有一堂是教王蒙的小說,老師說,我們的年紀,應該是熱血青年,應該很有幹勁,做一些轟烈的事情,而不是沈於安逸,怕受苦而虛度人生。但是,大半個中文系都舉手表示,不願革命,只願安穩。那次,我沒有舉手,但我心想,我想與王蒙一樣,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,雖然我沒有王蒙這麼偉大的心志,但是,我知道我不會受現實所阻,無論賺得多少錢,我都不會做討自己厭的事,無論情況有多惡劣,我都要忠於自己。那時,我想做一個編輯,我想寫文章,我更想出書,得到別人的欣賞認同。甚至,我想做一個作家。

那時,我好像一個文藝青年,也樂於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,我也確實寫了一篇又一篇的小說,也真的得到很多人的讚賞。那時,所有評語都令我振奮,到現在每一句都仍然鑲在我腦中,不時拿出來自我陶醉。

但是,我還沒有畢業便扭曲自己,選擇了一份較高薪,但從不是我夢想的工作。我一邊做,一邊概嘆夢想漸已遙遠。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的小說。終於,我放棄了這份工作,找到了一份編輯工作,但是,小說並沒有因此寫下來。

雖然,我經常會有不同的念頭,想想這又可以是一篇小說的題材。我真的很想動筆,但是,我還是甚麼都沒有寫下。我不會對自己失望,我知道我很快便會開始寫我的小說,而且,即使我不做編輯,我都仍然抱有這個理想,我對文字的理想,根本不會因為做甚麼工作而改變。

如果現在再上大學時的那一課,我仍然不會舉手。我很慶幸,我還是大學時的我。

2004年11月16日 星期二

出走之後

曾經,我在害怕的環境裏,過著一天又一天的日子。我想,我浪費了這段日子,我漠視了自己的人生。於是,我毅然撇下一切,到喜歡的地方,做嚮往的事,我甚麼都不要,只要做我自己。

但原來,流浪也不過如此。

我不知道甚麼是安定,甚麼是幸福,好像置身其中,但又覺得有所不足。心總想往外闖,想作每樣在別人眼中都屬於放縱的事,我想嘗試很多東西,想為自己的生命,留下點點可以回味的印記。

但是,這要付出甚麼代價?誰知曉。我沒有能力,也沒有勇氣,再拋下一切,追求那飄渺的煙絲。

2004年10月31日 星期日

我的世界

有人說,這個世界,太虛偽,要認清它。.

有人說,這個世界,太假,需要改變。

就讓清醒,藏於心底。美好的看,美好的走,美好的享受。

2004年3月30日 星期二

再見囡囡

終於,還有一天就可離開。九月想到現在,曾經有留戀,曾經決斷。

終於,有離開的一天,沒想到,這天竟留下三個可憐的囡囡。

收到5F班女生的一封信,說:「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,已知道你是一位好老師。」

多慚愧,你才是一個好學生,多麼純真,多麼坦率,遇上你才是我的福氣。在這班怪獸中,能有你這個囡囡,才體會什麼是污泥中的荷花。

依婷又這麼可愛,害我哭。不會忘記你眼都哭腫了。我說你像一隻雀仔,真的很可愛,很討人喜歡。你說:「老師,你病了有誰照顧你?你吃藥吃到傻下傻下,沒有人照顧你怎辦?」依婷,又是你,在我病時給予我安慰,這些溫暖已不只是幾個月前的星火了。

遺下了給我弄哭的三個囡囡,甚是忍心。

2004年3月13日 星期六

小鳥的夢想

一隻小鳥,長滿天藍色的羽毛,擁有翡翠般的眼睛。小時候,小鳥聽父親說,世界盡頭有一個小島,名叫海桃島。那裏,滿地都是不老的樹,樹上都結有清香多汁的果實。那裏,沒有大鷹來襲擊,沒有暴風來吹襲,每隻小鳥,都嚮往飛到這個地方。

小鳥自幼的夢想,就是飛到海桃島。

當小鳥羽翼已豐,便南下追尋夢想。當小鳥飛到大海時,不禁停在大船的瞭望台上,看著深邃的碧藍,陶醉在閃爍的海浪中。小鳥最愛美麗的大自然,每天,看著日出日落,陽光曬在身上,涼風吹到面上,牠差點兒忘記了海桃島。後來,烏雲飄來,提醒小鳥,牠的夢想不是大海。

不久,小鳥飛到一片青綠的樹林,牠很想飛入樹林裏,吃一口清甜的蘋果,但是,牠知道要繼續飛,找尋牠的理想。不過,小鳥太累了,所以牠飛到樹上,決心只吃一口蘋果。翅已展起,小鳥又再飛翔。突然,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,原來,小鳥兒時的好朋友,就在旁邊。就這樣,小鳥便住在樹林裏,還結識了很多很好的新朋友,朋友對小鳥很好,小鳥遇到什麼困難,朋友都會幫忙,小鳥有什麼不開心,朋友都會替牠分擔。雖然小鳥沒有忘記牠的夢想,但是朋友都捨不得牠,請求牠不要離開,小鳥最怕別人難過,便逗留下來。

一天,有人和小鳥說,不要為別人而活,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,沒有了你,蘋果樹還會結果,朋友還是過得好好的,但是,自己的夢想,不爭取,便只能活在腦海。

小鳥再次飛翔,這次,牠下定決心,無論遇到什麼,都不要迷失。

路上,小鳥還是遇到很多困難,牠曾經迷路、曾經找不到水源、曾經找不到食物,但是,牠都堅持,拍著翅膀,向南飛去。

小鳥終於看見海桃島,原來,海桃島的樹是粉紅色的。當果實的香味快要飄到小鳥的鼻子時,一聲槍鳴把小鳥擊下。

小鳥太美麗了,牠被商人放進一個小小的木籠,賣給一個老公公。老公公把牠放在窗前,小鳥每天都望著對岸的海桃島,很想衝破鳥籠。但是,牠衝不破。雖然如此,小鳥卻漸漸胖起來,活像一個皮球,因為,老公公很悉心照顧牠,給牠吃最好的東西,給牠喝最和暖的水。

一天,老公公忘記把門關好,小鳥看著出口,不敢走前一步。如果,海桃島沒有足夠的果實,怎辦?如果,海桃島沒有棲息的地方,怎辦?如果,海桃島不是傳說中那麼美,怎辦?小鳥看著出口,不敢走前一步。

老公公回來了,看見打開的鳥籠,撐著手杖,趕快走過來。小鳥一甩頭,一步跳出鳥籠,拍了拍修長的翅膀,雙腳一縮,再次在空中翱翔。

小鳥快樂的飛向海桃島,不管前路如何,牠選擇實現自己的理想,因為,牠要這一生,無悔。

2004年3月6日 星期六

富人情味的忻醫生

路人說,應該找一個名醫,看好這個頑病。我做到了(一半)!

三星期前開始不適,認為只是舊患,可以不理。兩星期前開始困擾,開始亂吃藥。今天終於抵受不住,找了最了解同情我的醫生——忻醫生。忻醫生是我看過最有人情味的醫生,因為他會真心擔心病人。忻醫生有我很多病歷,我曾差點肺炎,他見我藥石無靈,推薦我照了幾次肺,後來他為我咳至出血而緊張,立刻寫了三天假給我,還轉介我到胸肺科。

忻醫生見識過我強頑的腸胃病,他推敲了很多原因,及後建議我照腸。我還記得拿取轉介信前,他不止一次強調,不一定要照,照了就安心(雖然他懷疑是腸癌),他自己照過一次大腸,辛苦得哭了,他怕我這個柔弱女生會受不了。檢驗結果正常,忻醫生判斷腸胃病乃因過度焦慮。

我覺得自己很好笑,二十多歲的女孩,身體竟被透視很多次。單是肺已照了最少十次,頭骨也照了三次,還有腸鏡、胃鏡、超聲波……

我要對路人說,我未必找到一個名醫,未必能殲滅這個病,但是,忻醫生卻很體貼,給了我足夠的休息,只有忻醫生和叉燒才知道,休息和快樂就是我的良藥!

2004年2月15日 星期日

現在的快樂等於未來的夢

又是一種怪病,要瀉不瀉,要嘔不嘔,多麼折騰人﹗

已經蘊釀幾天,情人節那天才爆發。本來,他為我預備了「揼本」、浪漫、意想不到的情人節,但是,我卻整天作嘔、肚痛、沒精神,表情自然苦瓜般,我已經故作輕鬆,怎知還給他發覺,常問我:「是不是很不舒服﹖」……給他識穿了……

他說,要我過一個難忘的情人節。以一個不完美的情人節,換取一個教訓,日後緊記保重身體。

放心,我在四月一日開始,便能作自己喜歡的事,什麼抑鬱、壓力、噩夢、情緒失控、睡眠不足、脾氣暴躁,都給我用掃帚掃走。雖然多堅持幾個月,能換來多點機會,但我可能又變成使你受不了的人了。不想再見你掃興擔心的樣子,我想,我是你健康的可人兒,讓你感到愉快。

放棄教席,可能令我失去我很嚮往的東西,但是,未來的都不能預知,就讓我以現在的快樂,實現我們的夢想。你,會和我一起努力吧?

2004年1月29日 星期四

蛋治和蛋花

在雀仔街,蛋治就像歌王。是蛋黃中最英俊、最肯唱,也唱得最動聽的一隻小鳥。不過,回到家中,有蛋花作牠伴,它卻愁眉苦臉,怎也不哼一句。甚至收起快樂的展翅,兩人像敵人似的,各據一方。

不過,近來蛋治除了對蛋花產生興趣外,還開始唱起歌來。聽到牠唱歌,就知道牠快樂,牠快樂所以我快樂。只是,蛋花的怪癖很讓人懊惱,可以理解牠癱在巢中,但卻怎也不明白,為什麼牠會縮入盛載雀粟的兜子裏,霎眼一看,就像死了一樣,給牠嚇破膽。

蛋治蛋花是最可愛的,現在不停跳,還吱吱地叫。不知何時,會突然冒出一隻雞蛋仔?

2004年1月28日 星期三

空中理想

很多責任使我又留下來。這個學期的完結,真的需要完結,一切為別人而作的事也該結束。

真的疼愛自己,便要替自己想想。不要一生都沒有為自己的理想努力。雖然實踐理想確不容易,但一點力也沒付出,會對不起自己。

請讓我一嘗那種滋味,我會很快樂。我會覺得一生充滿意義,沒有虛度。

2004年1月4日 星期日

去留

曾下定決心離去,但是,一段友情的萌芽,使我不得不珍惜。從沒試過有這麼一班投契的好朋友,能玩得這麼開心,笑得這麼大聲。這麼多年,不曾如此渴望,與朋友一起渡過這麼多日子。

但若是為了同工留下,實在對不起我的學生。一個老師,原來不是為學生而教,她只想自己,十分可悲。如果學生能使我留下,我想這會讓我能決定去留。

是撐不下去了,可能他人會覺得我軟弱、狠心、不負責任。但是,要決定離去,選擇自己的道路,需要的勇氣也不少。

逍遙鶴